莫子偲交出何愿船二信，内有张石洲《蒙古游牧记》四本，又《朔方备乘·凡例》数页，信为当世积学之士。辛酉七月

四三

古文之道，谋篇布势是一段最大工夫。《书经》《左传》，每一篇空处较多，实处较少；旁面较多，正面较少。精神注于眉宇目光，不可周身皆眉，到处皆目也。线索要如蛛丝马迹，丝不可过粗，迹不可太密也。己未八月

四四

古人文笔有云属、波委、官止、神行之象，实从熟后生出。所谓“文入妙来无过熟”者，此也。庚申九月

四五

古文之道，布局须有千岩万壑、重峦复嶂之观，不可一览而尽，又不可杂乱无纪。庚申十月

四六

古文之道，亦须有奇横之趣，自然之致。二者并进，乃为成体之文。辛酉七月

四七

古文之法，全在气字上用功夫。辛酉十一月

四八

为文全在气盛，欲气盛全在段落清，每段分束之际，似断不断，似咽非咽，似吞非吞，似吐非吐，古人无限妙境，难于领取；每段张起之际，似承非承，似提非提，似突非突，似纾非纾，古人无限妙用，亦难领取。辛亥七月

四九

奇辞大句，须得瑰玮飞腾之气驱之以行，凡堆重处皆化为空虚，乃能为大篇，所谓气力有馀于文之外也。否则气不能举其体矣。辛亥七月

五〇